（稿子还没交就开始摸鱼了啊……不过终于可以开始写这个我特别喜欢的梗了……）

半AU设定，第二次智械战争背景，守望先锋再次召集，禅雅塔等智械僧侣前往更为偏僻的地域隐居躲避战争。

矩阵城的灵感来自于《骇客帝国》，不过在具体的设定上有很多出入，全员的年龄都向前推了大概两岁到三岁。

抓了一个很早以前起好了又没写过的文名来用，依旧名不达意中，请大家多多包涵一下起名废这个堵塞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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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雷握着一杯热牛奶，懒洋洋的坐在努巴尼博物馆门外的长椅上。下午的阳光正好，博物馆前的广场上人群熙熙攘攘，人类和智械并肩擦踵，四处都是一片祥和的氛围。

祥和。麦克雷一边在脑海中默念着这个词汇，一边喝了一口牛奶。温热的液体从喉咙流进胃中，却没能给他带来任何暖意，他只觉得身上依旧一阵一阵的发冷。

这是毫无疑问的。牛奶，阳光，热带稀树草原上吹来的风，这些本应温暖的事物带来的触感远远不及金属床的冰冷真实。如果麦克雷和他面前这些人类一样浑浑噩噩，或许还会有心思欣赏一下努巴尼的午后风情。可惜他享受不了这份糊涂，麦克雷埋藏在其中的真相再清楚不过——这座城市是完完全全从一片虚无之中建立起来的，它的一分一毫都不过是复杂程序构造出的投影，将无数个毫不知情的人类大脑串联在其中，让这些可怜的生物误以为自己所生活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现实中的努巴尼曾经也是这样美丽的，不过现在矗立在一片废土上的它得到了骇人的新名字——矩阵城。钢铁铸就的巨型立方体建筑在战后的焦土上拔地而起，远远望去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脉，一口将努巴尼及其临近的所有城市全部都吞进暗无天日的钢铁天穹之下。

麦克雷将手中那杯虚拟的牛奶一口喝完，然后抬手将杯子扔进了垃圾桶里。他倒是有点羡慕在他面前来来去去的这些无知无觉的人类了，他们丝毫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体实际上是被浸泡在营养舱里，像提线木偶一样受到无数的导管和电线的拉扯，就像电路板上一个个电子元件，又像复杂生命体中一个个单独的细胞。在矩阵城里四处都能见到陈列这些营养舱的巨大房间，沉睡在虚拟世界中的人类们就是一块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电池，为在藏身在这座城市中心的智械主脑提供源源不断的生物电能。

一个人在麦克雷身边坐了下来，他转过头，看见带着墨镜的士兵76正翘起二郎腿。和麦克雷一样，在虚拟的努巴尼之中，莫里森也是一身休闲装扮，好在四周不乏穿着努巴尼特色服饰的游客，才显得他的花衬衫并不是那么突兀。

“发现这个区的主控单位了。”莫里森目光直视前方说。

麦克雷取出墨镜架在鼻梁上，镜片立刻在远处人群中某个智械的头上标出了红色记号。

“病毒传输完毕了吗？”莫里森问道。

麦克雷翻过手掌，给莫里森看了看藏在袖子中的细小针管：“没问题了，可以开始行动。”

莫里森点点头，末了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要小心。”

“我已经不是小毛孩了。”麦克雷摆了摆手。他站起身，开始穿过人群向着标记的智械行进。主导着第二次智械危机的智械主脑虽然前所未有的强大，但是还是无法做到在指挥智械部队和人类在现实世界中作战的同时，还能单独维持这样复杂的虚拟程序持续运转。所以它将维护和监控虚拟世界的职责被分派给了许许多多个等级低于它的智脑，每一个都独立负责维持一个区域的运转。

守望先锋的特工们称它们为主控单位。

被标记的智械在人群中不紧不慢的移动着，麦克雷并没有直接走向它，而是先停在了一个纪念品摊位上，混入正在挑选商品的顾客中。两个结伴而行的智械停在他身后，视觉传感器在人群扫视几圈，然后转而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虚拟世界中的每一个人类都是一个现实人类的意识投影，但是每一个区里的所有智械其实都只是一个主控单位的程序分支。就像巡逻的哨兵一样，它们随时都在人群中探查异常的精神波动，从而寻找出潜入虚拟世界的守望先锋特工。麦克雷回头望了一眼仍旧端坐在长椅上的莫里森，这位前指挥官已经年过五十，伪装精神波动对于他的大脑来说是太过繁重的负担，他能够坐在远处监控这次行动已经是能力的极限了。

两个哨兵越走越远，麦克雷感觉到压迫在他大脑上的探测波消退了。他随手抓起一条花哨的领带付了钱，然后继续迂回的向着主控单位的本体靠近。

麦克雷明白莫里森为什么要提醒他小心，因为他一直都觉得这样潜伏靠近的方式太没有效率了，甚至常常会出现连着几次行动都以无法接近目标而宣告失败的情况。曾经守望先锋使用过更加激进但也更有效率的做法——一部分人主动暴露身份将哨兵引开，剩下的人迅速控制住主控单位并进行病毒感染——可惜幸运女神并不总是眷顾英雄，在经历过一次最为惨烈的失败之后，诱敌部队全灭的结局迫使守望先锋不得不更为小心谨慎起来，他们在虚拟世界中的沃斯卡娅失去了太多优秀的特工了。

墨镜上突然闪起警报，麦克雷猛然从思绪中回神，发现自己刚刚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不应该在这时候回忆起那次任务的，思维的波动已经引起了哨兵们的警觉。

“麦克雷，撤回来。”莫里森严厉的声音通过墨镜的镜架传入耳骨。

人群中的智械开始四处打探，麦克雷不甘心的咬了咬牙，压制住波动的精神力开始后撤。不过他并没有按照莫里森的要求撤回远离哨兵的安全区域，而是停在了广场的边缘。

一个智械哨兵从他面前走过，怀疑的看了看麦克雷，探测器没有捕捉到可疑的精神力波动，它继续向前搜寻去了。

“麦克雷，不要冒进。”莫里森的声音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了。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麦克雷回答，“我们之前失败了太多次了，要是这次还不能将钝化病毒注入……”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麦克雷睁大了眼睛，他看见了一个银色的机械人，不对，不是机械人，虽然外面全部被金属覆盖，但是麦克雷再清楚不过了，那是一个半机械人。半机械人一身都是显眼的忍者装扮，身后背着一长一短的两把刀，努巴尼午后的虚拟阳光热情的投在他的身上，却没能在地上留下任何的影子。

麦克雷张了张嘴，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他剧烈波动的精神力了，墨镜上的警告疯狂闪动着，四周的智械哨兵步伐一顿，接着齐刷刷的回头望向他的方向。

然后一只冰冷的手按在了他肩上，快要失控的波动被外力抚平了，失去目标的哨兵们停在原地张望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回到了巡逻的路线上。

麦克雷抬起手掌，死死的扣住搭在他肩上金属手指，他颤抖的开口：“源氏。”

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恋人，他曾经的搭档，陨落在沃斯卡娅B区的守望先锋特工之一。岛田源氏的身躯已死，他的意识投影却一直残存在虚拟世界的缝隙之中。这不是麦克雷在源氏死后第一次见到他的意识投影，但是混杂着欣喜的绝望总能像汹涌的洪水，轻而易举的冲垮麦克雷自以为坚固的理智。

源氏绿色的目镜闪了闪，这是麦克雷再熟悉不过的小动作了，他仿佛能穿透面甲看见源氏安抚的微笑。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莫里森从两人身后跑上来，在看见源氏时他愣了一秒，而不等他说什么，源氏就已经先一步开口：“你们必须立刻离开，主脑在这里。”

莫里森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主控单位还算可以对付，但是如果和主脑在虚拟世界内对上，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要不是源氏及时出现提醒他们，今天参与行动的特工恐怕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

“所有特工注意，放弃行动，立即撤退。”莫里森在频道里下达了命令，然后拉住麦克雷的胳膊想将他拖走。一直像雕像一般站着的麦克雷终于有了反应，他将源氏的手握的更紧，从肩膀上拉下按在自己的胸前。

“等着我，我快找到办法了，我一定能带你回去。”牛仔半红着眼眶说。

源氏摇头：“你知道我只是一个意识投影。”

“我知道。”麦克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会找到方法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再被困在这里。”

源氏抽回手，就在麦克雷以为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忍者的金属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

“但你必须先活下来，我亲爱的杰西。”源氏在他耳边说。

麦克雷咬住牙，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源氏，然后他松开手，怀中触感的抽离仿佛同时带走了他的心脏，只留下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求你，一定要坚持住。”在转身跑向传送点的时候，麦克雷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说。

他一边跑一边不断回头，眼睁睁看着源氏一步一步的向后走去，机械身躯触上墙壁，然后隐没入坚硬的砖石之后。

那一刻，源氏仿佛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幽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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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阵城的位置在原来的努巴尼，但是占地要比努巴尼大三倍左右，而虚拟世界内的模拟并不仅限于努巴尼一个地区。

好吧我觉得该给你们吃一颗定心丸，源氏的身体其实没死，只是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的身体死了。不能再说了再说剧透了……